第九十一章（1/2）

北堂子画送秦疏狂回来之后，便这么回去了，一路上秦疏狂尽量不说话，一来是担心北堂子发现什么，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不知道要如何笑话自己今日的窘迫，二来是，经过先前在破祠堂里发生的事情，她还真有些不好面对他。

自己换好了衣衫，这才把翠儿喊醒过来，把在破祠堂的事情简单的给她说了一下，那翠儿却是更加的不安，也知道外面那些侍卫根本不顶用，便找来一支棍子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秦疏狂身后。

想来今晚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全发生了，这下半夜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了，所以秦疏狂也没在管翠儿要如何。

主仆二人一直心惊胆战的等，直道快天亮的时候，弄玉总算是回来了，而与她一起来的还有剑齿和莫兰。

与翠儿连忙迎上去，“怎么样了？”秦疏狂一面跟着弄玉翠儿搭手抬已经昏死过去的莫兰到榻上，一面着急的问道。然却不敢去看她的右手，只是却还瞥见了那翠绿色的袖子给染得红红的一大片，而且已经血迹已经凝固，发出浓烈的腥味。

翠儿自小与莫兰一起长大，与她的感情也是最深刻的，此刻自然是哭得气都差点没喘过来。好在有弄玉很剑齿跟着收拾，若不然秦疏狂也不知道怎么办。、

待剑齿给莫兰包扎好，辰时已经过了。却见秦疏狂没去休息，而是坐在这隔壁的小厅里发呆，便道：“郡主，您去休息一会儿吧！这里有翠儿和弄玉看着。”

秦疏狂没有回他的话，而是仰头问剑齿道：“我是不是特别的没用，连个丫头也保护不了。”

剑齿微微一怔，没想到她会因为一个下人而如此，随之只道：“属下相信命运，莫兰姑娘命中有此劫难，便是主子的护得在怎么的周全，也会有所差池的。而且作为一个下人，不能要主子来保护，而是来保护主子，如果连自己的保护不住，怎么可能好好的伺候自己的主子呢，莫兰姑娘此番的事情，在属下看来都是她急功近利所致。”

听了他的这番话，秦疏狂心里有些不舒服起来，自己一直觉得剑齿为人还不错，虽然平日话不多，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冷漠无情，如此按他这话说来，莫兰是咎由自取了。冷下脸来，眼里平空多出一抹严肃来，看着剑齿道：“剑齿，我不管你的旧主是如何要求你的，但是我告诉你，此刻你伺候的是我，我才是你的主子，在我这里，凡是都以性命为重，我虽然不敢说是百分百的坐到那众生平等，但是也觉对会把我身边的人当作我自己的兄弟姐妹来看待，我好，他们便好，我不好，他们也要很好！”

剑齿再一次的怔住，只是这一次他的眼里闪烁着一些奇怪的光芒，惊异的看着秦疏狂，“郡主······！”

秦疏狂没在多说什么，只是强调道：“以后不管做什么，都要顾着自己的性命，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个道理不用我多说，你应该是懂的吧！”

“是，属下知道了。”剑齿抱拳垂头应声道，口气里多了几分原来没有的尊敬。

“行了，你也折腾了一宿，去好好休息休息！”秦疏狂说着，站起身来，朝莫兰的房间走去。

秦疏狂走到屋外，自窗口看去，却见莫兰还在昏迷之中，翠儿伺候在那里，却是已经困到在椅子上。见此，秦疏狂便走进去，把自己的氅子接下来给她盖上，这才出去。

回到房间里，也觉得有了些困意，到底是这些日子过了一段富贵日子，才是一个晚上没睡，自己就撑不住了。

倒在床上，一面仔细的把昨日发生的事情都仔细的想了个遍。萧远风如此明目张胆的跟那君月绝走得如此近，又害了自己两次，还砍了莫兰的手，这个仇算是结大了，可是这萧远风凭什么这样嚣张，难道他就真的一点也不忌讳秦家么？还是他手里有秦家的什么把柄？或者，他已经有足够的力量来对抗秦家了？

脑子里突然一阵火光电石，兵符？难道是兵符，他手里有兵符？

可是他手里有兵符，为何又三番五次的不惜与萧连城大动干戈，或者，他一直盯着萧连城是为了自保，把太后和众人的视线转移到萧连城的身上，而且萧连城本来又是惠诚皇帝最疼爱的皇子，众人自然是理所当然的相信了兵符就在萧连城的手上，而萧远风手里的兵符便无恙。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萧远风该是个多么可怕的人。秦疏狂不敢在多想下去，可是既然他已经有了三十万精兵，为何还要来巴结这西莫使臣？莫非他是想挑起秦家与西莫之间的斗争？如此他倒也可以坐收渔翁！

可是，这他聪明，别人也不笨，按照自己看，那君月绝虽然是好色，可是他到底是分得清楚轻重，若不然昨夜就不会走了。

想着，想着，脑子里越来越迷糊，却还没找到对付这萧远风的策略，想来她就是个天生的呆子，脑子用不得，这一用就困了。

连续几日的阴雨，总算是停了下来，秦疏狂看过莫兰回来，已经快天黑了，在过两日就是决定哪位公主出嫁西莫的日子，也不知道那个变态王爷回选谁？不过秦疏狂也不担心，反正怎么也到不了自己的。

“郡主，长安王妃来了。”翠儿进来，脸上因长安王对莫兰做的事情，所以哪怕这王妃是秦家的姑娘，她也亲热不起半分来，有的只有仇恨。

秦疏狂倒是有些诧异，这个秦如月来，难道是因为长安王的意思么？“都是自家的人，直接请她过来吧！”

翠儿不知道郡主打什么主意，但也没问，只是按照她的意思，把秦如月带来。

秦疏狂这是第一次见到秦如月，如果秦政云与秦若柳长得有九分像，那么秦如月与秦若柳就长得有十分的相像，尤其是眉眼间的那股风流之态，和秦如月更是无疑。

“如月给姑姑请安！”这秦如月倒是十分的有礼貌，而且还热忱得很，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她男人对秦疏狂所做的一切。

你会演戏，我难道就不会么？倒是要看看谁的功夫深，“快给王妃上座。”秦疏狂吩咐了一声，一脸亲切的看着秦如月，“怎么想起来看我了？”口气里有些责怪，意思她原来都不曾来看过自己，尤其是自己刚刚醒来的时候。

秦如月依旧笑着，不过眉眼间却是毫不掩饰的流露着浓浓的委屈，“姑姑，如月这不是有了身孕，太医说前三月尽量不要出门，以免动了胎气，所以如月这阵子才没敢来看姑姑的。姑姑不会真的因此而生气了吧？”

她能生气么？显然是不能的，扯出一个依旧亲切十分的笑容，满口自责道：“如此倒是我的错，都没去瞧瞧你。”一面连忙吩咐翠儿，“还不快给王妃换软椅！”

见此，秦如月连忙摆摆手道：“姑姑不用了，真的，你这般如月反而是不好意思了。”

“自家人，你怎么还客气起来了。”秦疏狂才不理会她的话，依旧让翠儿喊嬷嬷们把软椅备上，硬是叫秦如月坐上去。

秦如月原本还担心姑姑会因为王爷做的那些事情，而不理会自己，不过如今看来，看来自己是多想了，如此的话，那些话自己也好开口了。

谢过了秦疏狂，便朝自己身边的两个丫头道：“你们不是想看这郡主府上的玲珑泉么？看你们平日也都听话，这会儿准许你们去看。”

两个丫头闻言，都连忙谢过了秦如月。

她把她的两个丫头支开想干嘛？秦家的女儿她可是不敢放轻防备，自己可是吃过亏的。

秦如月这又看朝秦疏狂，“姑姑，这两个没见过世面的丫头早就听说了府上的玲珑泉，喜欢得很，姑姑不会介意她们吧？”

“怎么会呢！你的丫头就是我的丫头嘛！”秦疏狂说道，却没有说要让人带着秦如月的俩个丫头去看。她就是不让翠儿离开，免得这个秦如月趁着没人，在她面前故意摔了一跤，冤枉自己推的怎么办？这样的事情她可背不起。

见秦疏狂竟然还没明白自己的意思，秦如月不由得有些着急起来，只得朝翠儿吩咐道：“本王妃要与郡主说几句体己的话，翠儿你也下去吧！”

翠儿闻言，并没有动，如今她是恨秦如月恨得要死，转头看朝秦疏狂，听她的意思。

“你身子不好，还是留给丫头来照顾吧，何况翠儿又是个体贴懂事的，这样更能让你那两个丫头安心的赏泉。”秦疏狂没有顺着秦如月的话说下去，反而道。

秦如月见此，只得恨恨的看了翠儿一眼，便没在说什么，示意自己的丫头退下去。又说屋子里凉，翠儿方去吩咐外面的婆子把炭盆抬进来，不过却没离开秦疏狂半步。

秦疏狂捧起茶来，似乎有些期待，“如月想跟我说什么？”

秦如月算是看出来了，这翠儿姑姑是如何也要留在身边了，只得开口说道：“姑姑，过两日就是决定和亲人选的日子了。”

“哦，是啊。我也听说了！”秦疏狂回道。

只听秦如月道：“里面也有姑姑的名字，而且这些日子，王爷与那西莫使臣走得近，听说那王爷很有可能要选姑姑您！”秦如月这番话说得及其的小心翼翼，一面观察着秦疏狂的表情。

听到这样的事情，秦疏狂不震惊的不可能的，但是也没在秦如月的面前表现出来，不过是淡淡一笑，“管他的，因缘皆由天注定，若真如此，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她这话，似乎是认命了。

可是她的这个好侄女却是为她满腹的担忧，纠结着眉头，“姑姑，您可是知道的，那西莫的魅王是个怎么样的人，他娶了那么多公主郡主，哪一个不是给他折磨死的，难道姑姑真的要······”媚眼里，水光浮动，已经不忍在说下去了。

“可是你觉得我能怎么办呢？”秦疏狂应道，满口的无可奈何。

秦如月等的就是她的这句话，听到这话，高兴的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笑声，声音都激动得有些颤抖了，只道：“姑姑，我们虽然两代人，不过自小一起长大，如月说句枉为的话，咱们情同姐妹一般，反正是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您去西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