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奴婢貌丑便是德（1/2）

芒种抬起头，看着南飞的大雁叹了口气，风清云淡、秋高气爽，虽说是成熟收获的季节，却让人莫名的想叹气。

一阵秋风吹过，院子里绝大部分叶子还是老绿色的柳树，飘过下了几片落叶，芒种向旁边躲了躲，拎着食盒往小厨房去。

她依旧是不被准许出院门，往常那些跑腿的差事全由听蝉做了，明面上走的最远的路便是到小厨房拿三爷饭食的路。

不过她还是惊人地长高了不少，皮肤也由原来的腊黄彻底变成了雪白粉嫩，本来幼儿一样的身体，渐渐也有了一点点不起眼的曲线。

拎着扫帚过来打扫的人是路三老婆，与芒种也是极熟了的，见她到她便笑了，“芒种，你今个儿来得真早。”

“三爷今个儿早晨饭食用得少，午歇之后要用莲子羹呢。”

“那你便快去吧，乔爷爷刚来，除了给府上的菜，还给咱们这些人捎带来了不少土产，说是让咱们尝尝鲜。”

芒种点了点头，乔爷爷本就是会做人的，隔三差五的就会送一些土产给下人们，虽不算多可也是一份心意，是以一年到头在胡家二房手里赚了不少的银子，还落了个大方不贪财是个大好人的名声。

芒种到小厨房的时候，初妈妈显是刚跟乔爷爷算完了帐，正在往里面收帐本子呢，见她来了便招呼着她吃柜子上的瓜果，“这是你乔爷爷送的，见你没在又特意留了些，那“丑李”虽说长得不好，可是却比那些长得好的要甜，你拿去吃吧。”

“干娘，三爷的莲子羹好了没？”

“还差点火候。”初妈妈熬这些汤羹的本事已臻化境，不像现代人一样有钟表，一样将点掐的极准。

芒种将食盒放下，拿了个“丑李”吃，果然是极甜的，咬一口汁水四溢，比府里花高价买的“西施李”不知好吃多少倍，“真好吃。”

初妈妈收拾好帐本，过来跟芒种说话，“这人啊，就知道以貌取人，这丑李子长得不好，个瞧着又小，大小还不匀，可在李子中却是最甜的，偏因长得丑，素来不受城里这些贵人待见。”

芒种笑眯了眼，“若非如此，怎能便宜了我。”

“你莫在这里卖乖，三爷那里最不缺吃的，他又是个大方的，你还能短了吃食？”初妈妈拿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

芒种向后躲了躲，“干娘，你原来是不是叫初雨？”

初妈妈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听蝉有一个描红的本子，前个儿三爷笑话她写字像是狗爬的，她便拿出来练字，我闲着没事儿也跟着练了一会儿，我瞧着那封底上竟然写着初雨、钱云、晚晴……听蝉说这本子是她娘的，她娘原叫晚晴……钱云是钱妈妈……”

初妈妈叹了口气，“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你若不提起，我都忘了。”她一边说一边去掀锅盖，把汤碗端了出来，放到了食盒里，“当年我们和夜风都是太太的陪嫁丫鬟，夜风心大，跟我们不是一路的，只我们三个最好……”

“还有一个夜风？”

“现在她可是林姨娘，二老爷在外面办差，身边带着的就是她，一刻都离不得的人物。”

“咱们府里还有个林姨娘？”

“这回老太太作寿，二老爷回来，林姨娘一准儿要跟回来，到时候你便能瞧见她的风采了。”初妈妈说到这里冷笑了一声，“这些前情你不要与听蝉说，好似我与旁人攀关系一样，行了，你快拿莲子羹回去吧。”

“是。”芒种笑了笑，拿帕子包了几个丑李揣到怀里，这才拎着食盒走了。

“你个馋猫，可别只顾着自己吃，分旁人几个。”

“知道了。”

初雨、钱云、晚晴、夜风……陪嫁的丫鬟取这样的名字，二太太当年不是才女也是沾点才女边的女文青，怎么成了现在的样子？芒种没见过二老爷，不过听说是个老实人，老老实实替兄长干活，尽庶弟的责任，普遍评价是平平……可是二太太的两个孩子却不是“平平”，惠然姑娘现在已经是小有名气的才女了……

想到这里，芒种忽然一拍自己的脑袋，她总算明白她一直觉得不对劲儿的地方是什么了，师傅除了讲古董，也会顺便讲一些古代的风俗，比如清朝，清朝因惧怕明朝后宫干政、太监乱政的局面，宫里的规矩是太监、宫女不得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