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1/2）

“嗯？”卓少倾一愣。

“所以你不必把你自己太当回事。”简檀说完这话就走，卓少倾的娘他看都没看过几眼，走到面对面他估计能认出来，当昨天夜里这么黑，乱成一团，他只听到一个女声在叫他，谁知道是哪个倒霉鬼呢？真正催命的是那句，裕王妃也在这。

简檀的话带着十分不屑的语气，卓少倾却没犹豫就信了，放在昨天他也许会怀疑一下，但简檀昨天那么强硬也不肯服软，没理由在被他强完了之后还会骗他。他转身就拉住要走的简檀，“那你昨天为什么不解释？”

这一拉，简檀本来就是强撑着根本站不住的，却被卓少倾及时扶住，便在他怀里了，顿时有些羞恼冷下脸就道：“放手。”

卓少倾也有些不好意思放了手，就看着简檀扶住旁边的桌子，捏在桌子边缘的手指骨节一阵发白，忽然就想，昨天他不解释是因为一解释了就在跟他服软一样，该是要强吧。这念头刚闪过，只听得他冷而傲然道：“没什么好解释的，认不认出她都改变不了我的决定。”

卓少倾又是一愣，他便回过头来，朝他笑了一笑，满带嘲讽的意味，“你昨天的愤怒和理由……呵……特别可笑。你这种人也好不到哪去，就是要当婊/子还想立牌坊，明明想做手段也极其卑鄙，但就是喜欢安上一个借口说服自己说服别人，好像就显得高尚一点。”

“我简檀做就做了，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开脱，也承认自己不是好人，活该也好报应也罢，一路过来，人前人后奸商走狗，夸赞也好骂名也罢，种因得果，所有行事决不后悔。我的目标很大，一个小侯爷不必太把自己当回事。”

卓少倾明白他的意思，他在简檀眼里没那么了不起，昨天他一直以为简檀是冲着他的原因不救他娘不救裕王妃，而其实简檀压根就不会去管另外一个人是谁，那么昨夜强上他的理由倒真不成立。

于是他问，“你就这样恨你……不，裕王妃？”一时口快就想说成母妃，随即又立刻改口，听得简檀这样说，他觉得有些抱歉，但同时反而更觉得生气了一些，“难道当时跟着她的不管是谁，你都要不管她的性命而要她一起陪葬么？”这人到底是怎样的漠视人命啊？

简檀不置可否，这又不打算答话了，要走，卓少倾又抓住他的手不肯放，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执拗地问，“如果你只是遇见我娘，你会救吗？”

简檀冷冷地看他一眼，“十八名士兵，我都留下——”可是还不等卓少倾回过味来神情稍缓，带着一丝戏谑却又道：“然后让丁封寒蒙面黑衣，冒充刺客一剑劈了够么？”

卓少倾握着他的手蓦然收紧，“好，好计谋！这招更狠！”

简檀神情冰冷，一句一句说着，“卓少倾，我说过的话，从来不收回，你给我记着，我要你全家都不得好死。你既然敢做，就给我有这个觉悟，除非你今天就别让我走出去！”

这个人果然是这样，或许早就无可救药了吧，他果然是有毛病刚刚还会对他有一丝抱歉，特别看到他站都站不住的时候，居然忍不住就去扶他！

简檀看着卓少倾这个样子又笑了，笑得有恃无恐又语带诱惑，“但是这样你全家死得更快！你可以试试，反正我也不过是个不受宠的郡亲王，别人眼中得意一时的皇上的走狗罢了，其实也没人在乎。裕王府都会感谢你，也会力保你，皇上跟我也没多亲，也不会追究……”他说的时候扶着额头，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一边说一边笑。

“好，那好，你今天别想走出去！”卓少倾气得不行，这人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昨夜我理由用错了是吧，今天给你来次正确的理由，我就高兴立个牌坊，真当我不敢杀你，你就继续嚣张！让你漠视人命！是，或许你看来我是虚伪了一些，但是你这种人根本就压根没有底线，我要做什么好歹还会想个师出有名，没有借口我还会罢手，你就是爱做什么就做什么，连理由就省去了！谈笑就能杀人，喜怒无常也能杀人，杀人都不会给个理由的！”说着一拉一扯就把他压在地上，本想看他顿时变色的脸色，却见他看着他还是笑，笑得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