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1/2）

循声望去，只见一身朝服未脱、身宽体胖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面色阴沉愠怒，正是下朝回来的曹大老爷。只见他先恭敬有礼地与老太太见了礼，后狠狠剜了陆氏一眼，才望向曹湘染兄妹问：

“这是你们的家，何故想要离去？”见他们虽然向自己行礼却规矩有余尊敬不足，更是恼火，“何况国公府一直是一家，何来分家只说？”

看来到老爷担心的是分家他们会带走国公爵爷的头衔啊，确实自老太呀去世之后皇帝陛下再未提及承爵之事，本来父死长子继天经地义，奈何皇帝未曾允许，所以这国共老爷的爵位头衔便一直是个谜团，难道皇帝有意把这虚衔给一直经商的二老爷？可现今他人都去世了，哪里还能承爵呢？

对于大老爷的担心，曹湘染嗤之以鼻，难道他还担心哥哥会跟他争这个头衔不曾？

当下隐忍着情绪，恭敬有礼又诚恳地说道：“我们兄妹二人乃是重孝之声，不得沾染荤腥、声乐和华丽服侍，就是闻见和听见都是罪过，所以我们想独自住在外面为父母守孝，请老太太、大伯、伯娘成全。”

说着，一直默不开口地曹仲扬也起身站定作揖请求成全。

“我说过，咱们府不会分家。”大老爷浓眉紧皱，断然开口。

“我们只是出去居住，何曾说过要分家？”曹湘染收敛了恭敬之色，毅然抬起头颅坚决说道。

她确实未曾提及，说这话的是陆氏，她一时被能将他们赶走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没有想得更加深远，幸好老爷及时赶来，才让她没有铸成打错。

当下面上堆着慈爱的笑意说道：“是我糊涂了，我以为你们是要分家呢，一时着急，要知道咱们可是大家，若是就这样分了家，会被外人闲话的！将来就是被御史台参上一本，也够咱们家折腾的了！”

曹湘染也不着急戳穿她，淡淡一笑，点点头，却是去意坚决。

“府里难免会办家宴，就是平时姐妹们的欢笑歌唱传进我和哥哥的耳里都是一种罪过，与我们守孝大大的不力，若是被御史台知道参上一本，也够咱们国公府折腾的！”

大老爷闻言眉头再次一皱，她说的是实话，守孝期间居住的地方是不能有这些宴会或者干扰的，若是被御史台借机参上一本……

曹湘染不错过他任何神情，见他万分纠结的样子，知道自己说到了利害关系之处，当下继续切中主题：“所以，我和哥哥在此期间搬出去住是最合适不过的，既不会妨碍府里的正常生活也不会因此影响了我们守孝。”

虽是暂时出去住，可是一旦出去了要想他们再回来，恐怕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况且看她们的样子似乎是希望他们一去不复返的才对。

“就这么办吧！”老太太皱眉不耐烦地当机发话，一锤定音。

曹湘染松了口气，不管老太太处于什么原因最终同意了，只要她发了话就算大老爷再怎么坚持也是徒劳。当下施了一礼，道：“既然老太太同意了，那我们这便回去收拾东西。”

“等等。”大老爷忽然开口，“你们既不是分家，在外头住的房子必须还是从咱们公中走，生活费用亦是，你们每月回来领一次。”

曹湘染淡淡点头，没有拒绝。

望着他们兄妹二人离去的身影，大老爷这才愠怒地问：“好好的怎么就要出去住了？母亲，您怎么能答应呢？”

老太太瞥了他一眼，暗暗哼了一声：“不答应怎么着？咱们府里的姑娘还要议亲呢，雪丫头更是要进宫的，把他们留在府里多时妨碍，更何况他们出去了，就少了爵位的牵绊，你怎么想不明白呢？”

曹大老爷一想，果然是这个道理，当下敛了怒容，不再说话，静坐半晌喝了杯茶出去置办房子去了，他得好好替他们找一处房子才是！大老爷眸中精光一闪而逝，带着小厮跟随一转眼便不见了。

——我是分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