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不爱不恨（1/2）

全身的力气像被抽离，苍寒不知道，下一刻他还能不能坚持下去。

渴望的人就在眼前，却比隔了千山万水还要让人绝望。

她的眼，她的心，都对他关上了，把他摒弃在外，他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身在地狱，如果这就是地狱的感觉，那他要怎样救赎？

‘嗤天剑’已回到落兮的腕上，形同手镯，剑身的血红还没完全退却，全身粉红，安静的模样看起来无害可爱。

飘雪在一旁奄奄一息，‘嗤天剑’造成的伤害不过皮外伤，离洛那一击却是用尽了全力。不过，她是仙，没那么容易毙命。

苍寒似乎完全忘记了飘雪的存在，整个人麻木呆滞，他的世界只剩下相拥的落兮和楚寻，而他，是圈外的那个人。

“落兮。。。。。。”

嘴唇无意识的蠕动，苍寒清楚他已经没有资格再叫这个名字，可他还是叫了。。。。。。声音很小，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

落兮却听见了，这么多年，她多想忘记这个声音，为了忘记，她把自己逼得退无可退，可是最终，她还是醒了。

神仙的生命总是长的让人看不见希望，如果真能像凡人那般，一世一轮回，一碗孟婆汤，三生石前一笑泯恩仇，赤条条来，赤条条去，在闭上眼的那一瞬间，所有的爱恨情仇，所有的嗔痴怨念，随着一坯黄土永埋地下，又未尝不好？

楚寻扶着落兮站起来，黑色的衣袂倾泻下来，此时的落兮，已经变回了凤凰族尊贵的公主，全身倾泻而出的光华令人不敢直视。

她一身黑，高贵而美丽，额头的火焰图腾在白希的肌肤映衬下似乎在腾腾燃烧，妖冶之极。

“寻，咱们走吧！”

楚寻一愣，显然这个突如其来的爱称让他一时间失了心神。

苍寒的脸又白了几分，以前的落兮总是围着他“苍寒，苍寒”的叫，那声音脆的，就跟珠玉碰撞一样，一声一声的划在他的心上。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娇俏绝艳的女子，有一天会当着他的面，用那种柔情似水的语调喊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好，我们走！”

楚寻受宠若惊，扶着落兮的手都在抖，落兮心中酸楚，这个男人，是把自己爱进了骨子里吧？

“落兮。。。。。。”

苍寒的声音很轻，就像在呢喃，却生生撞痛了落兮的耳膜。不想看，不想听，不想闻，不想问，可心还是会痛，只能是不想，她做不到不。。。。。。

苍寒，天知道八百年前的落兮有多爱你。。。。。。

天知道八百年后的落兮有多恨你。。。。。。

爱之深恨之切么？是不是不恨就代表不爱？

落兮的身子只是顿了顿，不管爱还是恨，她已经不想再与这个人有任何交集了。

她也想质问他把落兮丢到了何处，她也想问问他这八百年来的追随是为了还债还是真的。。。。。。真的什么？落兮，你又犯痴了么？

“兮儿。。。。。。”

落兮的身子僵住了，这个昵称。。。。。。兮儿？

是谁？兮儿是谁？

一声“兮儿”，就是一句魔咒，落兮又被拉回了那些纷繁的回忆中。

可是，在那些记忆中，一句“兮儿”之后往往还有一个“雪儿”。。。。。。

楚寻见落兮不仅变了脸色，身子竟隐隐开始发抖，不由皱起了眉头，细长的凤眼凝聚着戾气。

“神君还有何事？”

“兮儿。。。。。。”你真的不再回头看看我么？你的苍寒，你真的不要了么？

落兮魔怔了，苍寒傻了，楚寻是清醒的。

“落落，我送你回家。”

清醒的不只楚寻，还有一旁的飘雪和凌越凌绝。

见楚寻要走，飘雪已经顾不得身上的剧痛，挣扎着爬了起来，苍白的手紧紧抓住苍寒的衣摆。

“念寒。。。。。。魔尊不许走。。。。。。念寒。。。。。。”

凌越和凌绝看了眼楚寻，没有说话。

苍寒似是回过了神，目光艰难的移向楚寻：“魔尊，念寒现在情况如何了？”

“本来本尊正在施法救援，但是被你们生生打断了。”

“念寒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