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十二章 首次杀人（2/2）

跑已经来不及了，危急的时刻莫茉的心突然静了下来，她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唯一能够听见的只是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一下一下的很有节奏，莫茉闭起眼睛横下了心准备受死，可是耳边却响起了一声尖叫。

“不要啊！”没有多余的话语，没有多余的动作，凤儿惊声尖叫着一把将护在自己身前的莫茉推开，自己迎头站在了刀口浪尖处，害怕的闭紧了双眼，唇色惨败，脸一如死一样的灰寂。

“呲——！”一道血红染透了凤儿的衣衫，凤儿痛苦的大叫了一声便往后倒去，跌起一层尘土，倒下的那一刹那还不放心的搜寻着莫茉的身影，看到她完好无损后才安心的露出一抹笑，笑的决绝，笑的惨烈，那逐渐失去光彩的眼睛似乎在告诉莫茉她今后再不能陪着她照顾她了……

“啊啊——啊——！”莫茉惊慌的大叫着“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没有疼痛的感觉，只有伤心的情绪，而这种伤心的情绪不是**上的疼痛所能比拟的，莫茉心脏一窒，抖着声音唤道：“凤儿、凤儿，凤儿你不要吓我啊，我再也不逗你了、再也不欺负你了……这、这是什么？血……血……”

莫茉脑袋一片空白的望着自己染上凤儿鲜血的双手，喃喃呓语着，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倾泻了下来。

“早告诉你们把包袱给我们，现在这样子是你们咎由自取、死有余辜！”大汉冷眼看着这一切，似乎这种场景早已熟悉，盗匪们眼中并没有任何感情，只是冷冷的蔑笑。

望着躺在地上毫无声息脸色如死灰地凤儿，望着从她身上流下的那一滩鲜血，望着盗匪们那一脸得意的样子，莫茉突然沉默了，感觉到体内升腾起一股怒气，这股怒气十分庞大，瞬间转换成了热气，而这股热气四下乱窜，最终化成一股强大地气流稳稳地安附在她的身体之中平静下来，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命令，一旦松懈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慢慢地站起身，悠然自得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莫茉朝大汉以及他的同伙绽开一朵花儿一样的笑容，可是眼睛中却丝毫没有笑意，眼底透露着冷冽与无情，拿起短刀，一步一个脚印缓慢地朝大汉走去，宛如死神即将要带走濒临死亡的人的灵魂一样，脚步轻悄，笑容带着瑰丽的血色。

不知为什么，看到莫茉微笑着的脸时，大汉突然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竟莫名的向后退去，半晌在大家的唏嘘声中才反应过来，于是清了清嗓子，壮胆似的大声道：“怎么，小兄弟，你也想像你弟弟一样的下场吗？”

“没错，杀死我吧，如果你有能力的话。”莫茉挑挑眉，轻声叹笑，仍然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就这样，莫茉来到了大汉的跟前，两个人不过一掌的距离，莫茉直视着对方，眼里没有胆怯，也没有怒意，毫无波澜，她的眼睛如深山中澄澈的湖水底下的一颗石子，经过清净的湖水洗过之后闪亮无比。

“啊……你、你……”大汉低下头，捂住被刀穿透的肚子，暗骂自己的轻敌，一把甩开莫茉，使她猛地跌坐在了地上，而自己也倒了下去，不知是死是活。

他的死活对于莫茉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莫茉丢掉了手中的短刀，望着自己第一次沾满血液的手，表情十分的安静平和。

莫茉爬向凤儿，抱起她，把她拥在自己的怀抱里，伸手为她把脸上的灰尘拂掉，这个小丫头是她醒了以后第一个陪伴她的人，是她迷路后焦急的寻找她的人，是她去了白云观后接她回家的人，是她遇到危险时奋不顾身挺身而出的人，是一直相信她、照顾她的可爱的妹妹……如今却为了保护她而葬送了自己的生命，怎么会这样？她怎么可以这么傻？

“臭小子，竟然拿刀捅了玉树，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兄弟们，我们上，今天非把这个小子剁了不可！”这群强盗见到自己的同伙倒下了，一个个的都愤怒了起来，大吼着朝莫茉靠拢，举起大刀就要砍下来。

电光石火之间，莫茉表情冷淡，看着凤儿，眼中只有凤儿，仿佛旁观者一样冷静，没有闪躲，没有尖叫，静静地坐在地上抱着凤儿的身体，世界对她来说似乎已经不存在了，而她也只是一个空壳，她只是一个寄居在别人身体里的孤魂罢了。

“这个傻蛋！”一个咬牙切齿地声音响起，紧接着石子飞舞，弹无虚发的击打在盗匪们的身上，拿着大刀砍向莫茉的盗匪们通通哀号着跪倒了下来。

莫茉神情飘忽的看着他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受了伤，也不知道是谁救了自己，但是他们杀死了凤儿，他们实在是太可恶了，罪不可赦，轻轻地放下了凤儿，莫茉起身拾起短刀，鲜艳的红唇扯出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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