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982.死亡圣器（1/2）

“听证会取消了，”西里斯把猫头鹰刚刚送来的信丢在桌子上，然后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以一种很不屑的口吻说道，“我真弄不明白，连谁施的魔法都那么难查，魔法部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他们一向如此，”哈利耸耸肩。

“总之，我根据林妮的建议提交了申请，反正你还未满十七岁，有踪丝可寻，要是他们真的敢因为这个就开听证会……”西里斯说到这里，有些咬牙切齿，“我就退出傲罗办公室，哼！”

哈利毫不在意地摇摇头，好像对此完全不在乎。她理了理衬衫开口的领带，对着新添的落地试衣镜整理自己的仪表。

西里斯审视着哈利的侧面，许久，问，“有什么不对吗？”

“嗯？”哈利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声。

“你已经对着镜子很久了……”

“噢，快了。”

哈利一边应着，一边把衣服下摆的皱褶抚平，然后拿起梳子对付她的头发。

“我真不明白，”西里斯撇头，抚额叹气，“明明已经在楼上弄了很久了吧，怎么出门前还要……”

依旧面瘫脸的汤姆端着牛排从厨房走出，正巧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很若无其事地把盘子放在桌子上，在自己一贯的座位上坐下，语焉不详地说，“女生一向如此。”

“长发比短发难弄啊，”哈利自言自语着，费力地梳平翘起的头发，拍了拍稍微服帖一些的额发，然后目标转向她的马尾。

两位男士不约而同交换了一个眼神，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共识。汤姆收回目光，耸耸肩，拿起刀叉，开始解决自己的早餐。

终于，哈利从镜子前面移开了，与此同时西里斯坚定了待会儿要告诉克利切减少家里镜子数量的想法。

“我先走啦，赫敏也差不多要到了，”哈利心情愉快地挥了挥手，然后拎起衣架上的斗篷披上，罩住里面的麻瓜服饰。

“有意外赶紧联系我，”西里斯提高声音提醒她，“别忘了食死徒还逍遥法外——”

“知道知道，走了——再见！”

哈利轻快地踏入壁炉，伴随着一道碧绿的火焰，黑色的身影消失了。

“好啦，别那么担心，大脚板，”莱姆斯从楼上走下来，手里拿着一件外套，“那些孩子很厉害的，不需要我们过于操心。”

“但现在外面的确不安全，”西里斯嘀咕了一声。

“对于食死徒来说，贝斯比较危险一些吧？”狼人先生微笑着，同时瞅了一眼汤姆，“他们什么时候到？正好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最好避开他们。”

“再过半个小时左右吧，”汤姆回答。

“害得我都有些紧张起来，”然而，西里斯却咧嘴笑了，他站起来，扯了扯领子，“唔，我还真有点期待呢。”

“噢，傲罗先生，马上要和食死徒家庭面对面促膝相谈了，”莱姆斯愉快地笑着，打趣道，“请问你有什么想法呢？”

西里斯正色脸，“先把我妈的画像收起来。”

*

“早安，哈利，”冰激凌店外，赫敏抬手打了个招呼，“你看上去还不错。”

说完，她多打量了哈利几眼。

哈利把斗篷上的烟灰抖落掉，然后把它收进施了咒的随身小包里，抬头冲赫敏一笑，“早，蜜恩。”

两个人穿着款式相近的麻瓜服装，都是衬衫加牛仔裤，各自背着挎包，看上去没什么不妥。

“虽然罗恩也想跟过来，但我敢打赌他绝对会傻乎乎地看着麻瓜发呆，”赫敏心情很好地说，“看在上帝的份上，我拜托乔治他们把他缠住了。”

但愿她们回来还能看到完好无损的罗纳德。

“毕竟今天的日程非常重要，他想来也是自然的，”哈利心不在焉地看了看手表，“而且其他人肯定也担心我们两个女生会不会出事。”

“是会有点担心，”赫敏自信地扬起头，“不过相信我们的准备是充足的。”

“复方汤剂准备好了吗？”

“在这里，”赫敏摊开手，露出两瓶很小的玻璃瓶，“我检查过了，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那么，”哈利点点头，甩了甩手上的银绿色钥匙扣，“出发吧。”

地铁里，赫敏再一次仔细地看着哈利给她的信。

那封信就是哈利在去年万圣夜得到的莉莉写给西里斯的信，之前，里面几个关键词引起了她的注意和好奇。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去寻找线索，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收获，而且对他们特别有利。

他们都知道巴希达巴沙特是魔法史课本的作者，而她也住在戈德里克山谷——和哈利的父母认识，让人很意外。

除了想得知一些有关父母的事之外，哈利觉得，从那位老人的口中，一定可以探取更多信息。

赫敏则凭直觉认为，心中一笔带过的有关邓布利多校长的那些事，绝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她们此行的目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格林德沃。

几番转乘后，她们搭着路人的便车到达了戈德里克山谷。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呢？好吧，毫无疑问是为了防止跟踪。

根据大人们的说法，伏地魔的归来是很隐蔽的，以至于他们都无法找到更确实的证据来证明，也就是说，他正在重蓄力量，等待崛起的时机。在这一期间，就算食死徒们的动静不会太大，但也必须得时刻保持警惕。

邓布利多因为公开宣布这一事实，提醒民众注意安全，被无法接受的魔法部以各种奇葩的借口剥夺了国际魔法石联合会主席，威森加摩首席等职位。

《预言家日报》上企图把邓布利多描绘成一个老疯子，听信两个孩子的谎话，另一方面，他们对未死的巴蒂克劳奇先生的存在和经历视而不见，几句轻描淡写的“意外”就含糊过去了，同时坚称小巴蒂克劳奇是按自己的意识行动的。

既然如此，哈利还有什么话好说？更何况她早就坚决地表明了立场：不说废话。

她不在乎“官方报纸”《预言家日报》上面怎么说她，不过对于其他人不得不被牵连表示少许歉意。然而。邓布利多校长在这一方面显然更不在乎，同为勇士的塞德里克也表示无所谓，她也就放心地按自己想法去做了。

大人们显然已经清楚无法干涉哈利的行动和决定，所以，只要确保注意防卫安全，他们还是能够放心的。这也就是哈利为什么能在这么微妙的时候从布莱克老宅溜出来到外边晃悠的原因。

再次经过那个纪念喷泉，哈利控制自己尽量别去看它，一路低头盯着路边的草看得入神。赫敏凝视着喷泉，目光格外柔和。

哈利推开栅栏，走进那个破败的房屋。

当年的那个房间显然已经坍塌了，赫敏陪着她在楼下的客厅里逛了一圈，楼梯走到一半就无法再往前，于是她们离开了。

“也许他们没在这里留下什么，”哈利若有所悟地思索着，“或许我应该去其他地方试试。”

“你说得对，”前面的赫敏对了对地址，确定无误后抬起手，敲了敲门，提高了声音，“对不起！——打扰一下，有人在吗？”

不一会儿，她们得到了回应。

一个年迈的女人穿过荒芜的花园，缓慢地向她们走来。赫敏略有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低声说，“她出来了。”

“巴希达巴沙特女士吗？”哈利等待她走近，很有礼貌地问。

巴希达看了看哈利，又看看赫敏，深陷的眼睛显得浑浊无神，随后，她用一种苍老而低哑的声音开口问道，“你们是谁？有什么事？”

“您好，我们是霍格沃茨的学生，格兰芬多学院的，”赫敏尽量亲切地说，“我们有事来拜访你，请问我们可以进去吗？”

哈利轻咳了一声，“名字的话，她是赫敏格兰杰，我是哈利，哈利波特。”

然后，她看到巴希达诧异地睁大了眼。

*

巴希达倒是乐于告诉哈利有关他父母的信息，但至于其他的……尽管有了邓布利多亲手写的建议信，她也显然不想把所有的往事说出来，正如她所说的，“想知道这些的人多的去了”。这个时候，哈利就得充分发挥她的才能了。

首先，她的名声良好，名气大，容易让老人产生信任，另外，她善于让别人说出他们原本并不想说出的事情——这多亏了以前的经验。

“他们以前的确认识，盖勒特是我的外甥，那个可怜的孩子……那时候被德姆斯特朗开除了，”巴希达嘟嘟囔囔地，声音沙哑，语调缓慢，“但是你要知道这个有什么用呢？听着，孩子，更多的真相不会帮助你获得什么，只会让你失望透顶。”

“没关系，”哈利温和地回答，一双碧绿的眼睛闪动着柔和的光，显得热忱而真挚，“我们并不是想挖掘多久以前的秘密，我们只想知道了几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毕竟格林德沃是老一代黑魔王，我们想了解二战时期的事情，也是为了方便防止以后的战争。”

“你坚信神秘人回来了，”巴希达无神的眼睛盯着她看，“哦，当然，阿不思的学生……”

“校长和格林德沃的关系很好吗？”哈利放轻了声音，用一种低而缓和的语调询问。

“那时候……我相信他是个好孩子，觉得阿不思过于孤单，就介绍了他们俩认识。”

老人回头，示意了一下后面壁橱上的一排照片。

那些银相框上，有几个年轻人身影。一个神采飞扬的金发少年懒洋洋地望着哈利，不时狡黠地眨眨眼。另外一张相片上，一个红褐色头发的蓝眼少年和他挽着手臂，好像在说着什么有趣的话，两个人都露出了笑容。

“噢，”赫敏低呼了一声，吸了口气。

哈利专注地打量着那几张照片，确定自己把所有内容记住后，才重新看回巴希达，“看起来他们是不错的朋友。”

巴希达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当然。”

哈利的视线往下移了移，落在桌子上，好像在沉思着什么。

赫敏尽量不发出声音地往后靠了靠，闭上了眼睛，舒了口气，张开眼，环视了一圈屋内，神色复杂。

“你得确定你会保密，”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仿佛突然出现的疲惫感。

哈利依旧看着桌面，不出声地点点头。

“那么，你想看就看吧，”她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力，用一只干枯瘦弱的手指了指壁橱下面的柜子，“第二层打开，里面有一个盒子，或许你能找到一些信。”

哈利转头向赫敏递了个眼神示意，后者立马会意地站起身，去拿那些信。

“也就是说，格林德沃对黑魔法过于痴迷了？”哈利沉吟了一会儿，继续问。

巴希达点点头，她那深深凹陷进去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对以往的怀念——当然，会很怀念，哈利知道，那差不多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

……

“他们一见如故……而对此，阿不福思很生气，他们引发了争吵……最终害死了他们的妹妹，阿莉安娜，对吗？”

“那很令人难过，”巴希达低声回答，看上去表情有些挣扎，她顿了一下，“盖勒特几乎是立马离开了，当然，我们也在那个时候清醒地认识到他的真实面貌——我想，阿不思那会儿一定伤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