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转机（下）（1/2）

跪在地的时间太久了，即使是宣也体力不支，宣虚弱的说道：“请皇兄相信臣弟，臣弟和镜月只求生路一条，再无他求！”

“皇帝难道你真要哀家跪下来，求你开恩？”太后敲着手的拐杖说道，一声一声急切如同慌乱跳动的心。

大殿之的火盆没有新的碳放进去早已经熄灭，空气如同冰凝一般。冷下去的还有皇帝的脸。

久久的沉默如同一把钝刀一下一下的割着心，宣紧紧的拥着我，两个人的生死不过皇帝一念之间。

“景宣，镜月，念在你们救治太子有功的份，朕饶你们一命，将你们驱逐出赋都，永生不准在回来。”一字一句如同重锤敲击在身，心。

太后欣慰的点着头，可是眼却已经是止不住的泪水滚滚而下，这既是高兴又是伤心。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可是却是今生永远的分别，有生之年母子只怕再也难见一面了。

宣理了理衣衫，正了正发冠如同举行一场*的仪式，拱手高举过头朝着太后深深一拜：“儿子多谢母亲搭救之恩，一拜希望母亲安康长寿，以后万水千山不能再相见侍奉母亲，晨昏定省都不能再见一面，母亲保重身体！”

一句话才出，太后已经泣不成声，我在旁边看的更是心酸，眼泪跟着也一起滚下，和宣一起双手高举过头朝太后深拜。

“二拜吾皇，吾兄江山永固，永世绵延。”终究是多年的情愫，皇帝垂手微微叹息，但是很快又正色说道：“不必了！从此以后你我二人便再也不是手足了！”

宣只是一怔，惊愕的神情如同冰岩的裂缝一般横亘在脸。

收拾形容宣又是一拜：“三拜大都列祖列宗，饶恕不孝孙景宣，此后不能再来探望！万世千秋景宣都不能奉青香一柱！”

太后哽咽说道：“宣儿，镜月走吧！永远都不要在回来，为娘只要知道你们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已经足够了！苏卫在外面他会护送你们出城！”

我伏在地朝着太后一拜说道：“镜月孤身一人来到大都，承蒙你的恩泽多次搭救。太后于镜月如同母亲一般慈厚。今日宣和镜月此拜别太后。无论镜月以后身在何处都会日夜为太后祈福，愿太后安康如意。镜月也会一直陪着宣，照顾他直到终老。”

太后连连点头，眼泪如同不决的泉水汩汩涌出，那苍老浑浊的双眼本已经历经岁月沧桑，今日更增伤心。

太后拿着锦帕擦着眼泪说道：“都走吧！走的远远的永远别再回来，只要你们好好的活着，哀家安心了！

紫宸殿外宫女内侍静默站立，身都被了一层积雪。铅灰色的云层垂于天际，大雪如同扯絮一般纷纷扬扬陨落。天地一色，宫苑都被在一层冰霜之更见森严冷绝。

苏卫的铁甲结了一层冰，看着我和宣相互搀扶艰难的步出紫宸殿，赶紧来搀扶，却被宣咬牙推开。

“今日将军已经帮了宣的大忙，宣这次离开将永远都不会在回大都。但是将军却还要依旧在这皇宫里，不必在为宣引皇的猜疑给自己增加麻烦了！”没走几步，我和宣身已经积满了雪，踩在雪地里如同踩在棉花一般，双腿早已经麻木，膝盖痛的几欲碎裂开，每走一步都是艰难异常。

“末将奉太后之命护送王爷和郡主出宫，只是奉命行事，王爷郡主不用介怀！”苏卫拿过侍卫的一把伞，撑在头，雪花便簌簌的落在油纸伞。

“我已经不是郡主了，宣他也不在北郡王了，这一走后会无期，多谢将军一直以来的照顾！”我搀扶着宣一步一步往前挪。

雪花片片落下，身后的紫宸殿渐行渐远，回头望着大雪之迷蒙的紫宸殿，依稀可见一苍老的身影伫立在门口，宫门那么高，那么宏伟，那个身影那么小。

“太后还在看着我们！”我对宣说道。

宣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忍住，转身扑跪在了雪里，朝着紫宸殿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于母子之言最痛苦莫过于分离却是再无相会之期。我看的心酸，眼泪跟着不停的落连苏卫都是忍不住叹息。

“两位在紫宸殿里跪了那么久，膝盖肯定已经受伤了，末将准备了马车，行李和干粮直接护送两位出宫，这也是为了两位的安全，别忘了这宫里还有一个皇后！”

“皇后在紫宸殿里看我的眼神恨不得吃了我，皇虽然在太后的压力下饶了我们，可是皇后还是不得不防！她可是一直请求皇斩草除根啊！”我望着宣说道。

宣微微沉默，对苏卫感激的说道:“那有劳将军了！”

绕过宫墙，紫宸殿消失在身后曲折迂回的长街里，苏卫准备好的马车早已经等候在此，马车没有任何扎眼的装饰，如果是在大街，只不过是一辆在普通不过的马车了。

细心的苏卫准备了家常里的衣物，脱去华丽的衣衫，宣一身的短打，而我头包了一块蓝布，样子跟当初在郊外生活一般。